附题的话
──两位居士──
现代世界上好些地方的人,还过著古代奴隶及中世纪农奴一样的生活。在黑暗而无光明的冷冰冰的或火焰刀山的社会角落里潜伏著,挣扎著;在地狱一样的环境,喘息著延宕著像游丝一样的生命:这种艰苦与凄惨,业已达到一个大文学家所无法描写的地步。我们只有由衷地,自发地,为大家念地藏王菩萨底万德洪名。
我已十七年别了上海,这是我从前参学的地方之一。当时有好多朋友,都为佛法努力;以至二十年左右,我们用了多少精神团结在做。不料,时代底变,好些心力不坚的朋友都向著不好的方向变了。我抗战胜利复员到京,戎马之便常到上海,顺便再访访他们,结果使我非常失望而怅惘!
陈无我、苏慧纯两居士是这次在上海认识的。无我居士六十开外的人,他底态度如同春风在柔暖的阳光下悄悄地掠过那山坡小草之尖的一样,使人得到一种佛法所谓调柔的心绪。昨天,他同我闲谈到地藏王菩萨正是目前苦劫中的救主,他鼓动我说:
「今天浩劫当前,未来吉凶谁可免,谁敢自保?正是弘扬地藏王菩萨底时机了。」
「是的。」我也同情他,「地藏王菩萨是非常神勇、雄壮、英武的大悲者,他底神威,正是浩劫苦难中的众生底救主呵!」
「你既然六年前在成都昭觉寺写有观世音菩萨本迹因缘,很通俗、感动人、契机。地藏与观音两大菩萨同是一样,当此浩劫,应该请你照那样子再写一本地藏王菩萨本迹因缘出来,我们流通它。」(观音本迹因缘现排至第五版,又由大*轮书局印出流通了。)
「好倒好,只是,我学识不够,又多久未写佛法文字,自己又多俗事,恐怕写不好。」
「好的,一定好。这是弘法大事,再公事忙,也要写出。」
「也看一些时吧?等我心情灵感到了试写。」
「这时你已动了灵感,地藏王菩萨已加被你了。就可以作,作出我们就印。」
无我居士同我这样一对话,倒使我不好意思推辞了。惭愧我近年滥竽将坛,虚受国家一点点名位;实际是一个什么都说不上的庸俗、苦恼、罪重的人,佛法世法两都不懂。他两位到立刻鼓动我写,并说立刻要付印的。慧纯居士热诚令我感动,立刻就检出精美庄严的名画地藏圣像来给我瞻仰。小屋中,空气是那样静穆的,上海底烦嚣吹不到那里──一个另一世界。我们三人静坐在夜色中,江南暮春三月的柔风带来了静穆的温暖。我,当时好似触了电似的,庄严的地藏圣像深深映在我底脑海了。回到家去──本在南京戎幕;为了家眷在上海,故常到上海底家──一大半夜睡眠不成。天亮了,匆匆收拾,关起寝室门来,有人来会也不应声,一天便写成了。仿彿做了一件应该服务的工作一样;身心很轻安。至于文字不好,引证不好,以及连根就幼稚,那我可不管它;因为我是坦白地以服务的心在写它。为什么好像有什么不期然而使然的力量,在推著我要这一天忙不了的样子,又为什么我本在病中,写完了身心不倦反很轻安呢?我很珍重这一个灵感。
此致──
地藏王菩萨法门敬礼。
启伦病中写。
一九四八年四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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