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自创立以来,僧人们大多只能寄居在律寺里,而禅宗僧人的修行方式与律宗僧人是不同的,他们的如法修行为此受到影响。百丈禅师为了改变这种现状,在《禅门规式》中根据大小乘禅法,从实用方便角度出发,决定别立禅居。
虽然过去禅宗的祖师道信、弘忍、神秀等诸大禅师离寺别居,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并且没有用文字将其作为制度确定下来。
禅宗僧人与律宗僧人共住一事,在五祖寺历史上也可以得到印证。
师戒(?—1041),陕右(今属陕西)人,是弘忍第十代嗣孙。他目眇一只,少年出家,走访名师。后参谒双泉师宽禅师(青原下八世,得云门文偃嗣法)。戒问:“如何是佛?”宽云:“鼻孔长三尺。”戒说:“学人不会。”宽说:“真不掩伪,曲不藏直。”戒又问:“如何是道?”宽日:“点”。戒说:“点后如何?”宽说:“荆三汴四。”戒又问:“得船便渡时如何?”宽说:“棹在谁人手?”戒拟议。宽说:“云有出山势,水无投涧声。”宽上堂,二人继续问答。最后戒问道:“名喧宇宙知师久,雪岭家风略借看。”宽说:“未在更道。”戒即张开双手,宽便打。戒悟,即行礼拜。宽竖起柱杖说:“大众会么?言不再举,令不重行。”便下堂而去。
师戒得云门宗之法后,于北宋大中祥符八年(1015)来黄梅五祖寺住山。从此,东山五祖寺始革为禅(因弘忍去世,法如走后,禅律交错,多住律师。自师戒以后,历代住持均为嗣法禅师)。
师戒住山期间,重振祖庭,建立禅院规章制度,成为禅寺典范,声誉传到国内外。四方僧徒,云集东山,求学禅法,僧侣多达800人。
百丈怀海禅师对禅宗面临的形势具有清醒而深刻的认识。他决心实行教规改革。他提出:“我们修行的是大乘法,岂能受属于小乘系统的戒律、教规所束缚?”
有人建议说:“《瑜伽论》、《璎珞经》是大乘戒律,我们何不奉行这两部经典的规定?”
怀海对于这种完全照搬印度教条的意见也不赞同,他说:
“我们应该博采大小乘戒律规制的合理部分,根据需要,自己制定一套尽善尽美的新制度!”
怀海禅师根据实际情况制订出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新规制。
首先是创意别立禅居,即创立独立的禅院、禅寺,不与律寺混杂。禅院(寺)中不立佛殿,唯树法堂,表示佛法不依赖言象,只靠师父的启发和僧众自身的体认。这是将慧能祖师的“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主张制度化了。
又调整丛林中师徒、同学间的关系,打破旧寺院中尊卑、贵贱分明的等级结构,令僧徒不论高下,尽入僧堂。堂中设长连床,施横架挂搭道具。僧徒睡觉的姿势规定为斜枕床唇的右胁卧,旨在保证僧徒的身心健康。
又规定悟道最深、德高望重的禅僧为化主,称为长老;独住一室,称为方丈。长老说法,僧徒在法堂分列东、西两行立听,宾主问答,激扬宗要。僧徒排列的次序,唯由出家时间即僧龄而定,不问出家前的贫富贵贱。
自此,“不立佛殿,唯树法堂”成为是《禅门规式》的一个特色。
「佛殿」与「法堂」有所差别吗?怀海禅师的用意在那里?万物本无名,佛堂、法堂一字之差能蕴藏什么文字般若、触目菩提吗?
对于见性者,万物皆如、物我一体,即是时空亦然,所以同体、同步;但非见性者,万物森然法法独立,非但文字,外境诸色、诸声无不引其入于殊途。
佛陀于将入灭时告诫阿难:「吾灭后,以法为师」。彼时世上唯有佛世尊一人,灭后,此灯未冥,却燃亮千万亿灯,那即是人人本具的法性、自性。未见性者此灯仍然冥昏,依然落于能所、因果、时空的相对性,于是独尊释迦佛陀一人,而忽视了内存的一合相、万法一如、圆融圆觉的法性,于是崇他、外道的思维深深地矮化、贬低了佛法的巍巍奥义。
依止于最上乘禅的禅宗诸祖有别于人,于是另立「法堂」而仍保留「佛堂」,并非僭越而是点醒,诸法平等,是无量法、无量相、无量义,此「法」深具奥义、画龙点睛,欲引行者速证佛果,可谓老婆心切了!
文章转自微信公众号:山里人正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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