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编印的同时,由我负责监修、慈怡法师担任主编的《佛光大辞典》也同步进行,这套大辞典斥资千余万元,邀集佛、文、史、哲各家学者,以及梵、巴、韩、日各国语文专家三十多人,历时十年编纂完成。一共收录二万二千六百零八条目,七百万字,分十五开本八册,以及十六开本上、中、下及索引四册,两种版本印制装订,便于检读,易于识解。内容、编排的系统条例,被誉为是现代人的“佛教百科全书”。出版后,在一九八九年荣获“台湾优良图书金鼎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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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大辞典》的特点有:晓畅易解、搜集广博、现代佛教名词、旁征博引、文献资料,参阅条例、引而有证、无征不信、图文并茂、索引完备。这是世界的佛教学者所公认最周全,也最精密的辞典,不只受到学术界,也受到一般佛弟子在阅读及研究佛经上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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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来说,《佛光大辞典》在类别上,收录:佛教术语、人名、地名、书名、寺院、宗派、器物、仪轨、古德公案、文学、艺术、历史变革等;于地域上,收录印度、韩国、日本,以及斯里兰卡、缅甸、东南亚、欧美等各国家地区有关佛教研究或活动资料,乃至其他各大宗派发展、社会现象等,凡具有与佛教文化对照研究价值者,都在本书搜集编纂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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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也大量搜集近百年以来佛教重要事件、海内外知名佛学学者,具有代表性之论著、学说,以及教界重要人物、寺院道场等。一者表示佛教一切活动并未停留在百年以前,再者也可以彰显当代佛教、佛学具有薪尽火传、承先启后的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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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出版后引起的回响可谓盛况空前,许多学者专家一致评论,辞典中不论历史学、文献学、语言学等基础工夫,都达到极致,这部辞典的实用性、通俗性与学术性都照顾到了。南华大学蔡瑞霖教授说:“目前汉语佛教辞典,体例最完备、卷帙最庞大、解说最丰富的,以《佛光大辞典》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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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佛光大辞典》出版后风评很好,一九八九年我到大陆访问,时任中国佛教协会的会长赵朴老要求我,希望也能让大陆出版。有感赵朴老对佛教的贡献,他提出这个愿望,我也希望大陆佛教重光,就把八册的《佛光大辞典》交由中国佛教协会在大陆发行,不收版权费。但我说明只限大陆出版,后来在韩国、日本也有版本印行,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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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佛教史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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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也想到,研究佛学,除了参考原始经典、专门论著及各类佛学辞典之外,“年表”亦是不可或缺的工具书,其中尤以“佛教史年表”更能综观整个佛教发展之大势,掌握各国教史之脉络。因此,佛光大藏经编修委员会乃鸠集人力,编纂《佛教史年表》。此书于一九八七年完成出版,被喻为国人首著最完整的史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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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史年表》收录内容以佛教记事为中心,并收集各国与佛教发展演变具有影响作用的大事,其他宗教、哲学之形成、发表等事例也有收入。所载的记事,在时间上,自公元前三年至一九八六年止;在空间上,包括南北传之佛教系统,以及欧美各佛教发展地区。此表的特点有:内容广泛,超越时空;广征博引,资料丰富;中外并举,系统明晰;编纂周密,考订精严;索引详备,查阅方便;排印精致,版式美观。在二五年增订再版时,我将它更名为《世界佛教史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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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一百三十二册《中国佛教经典宝藏精选白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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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编藏的过程中,我想到中国佛教典籍汗牛充栋,一套《大藏经》就有九千余卷,一般人可能尽其一生,也研读不完。如果能有一套收集重要经典的白话《宝藏》,即使只是一滴法水,只要不失大藏经的法味,那么何不舍弃庞杂枝节,直接取用呢?于是继《佛光大藏经》之后,又策划一百三十二册的《中国佛教经典宝藏精选白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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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多层次、多角度,全面反映传统佛教文化的白话精华大藏经,也是我弘法传教以来的心愿之一。从开始构想、擘画,一九九一年在广州会议的定名、落实、确定风格,以及邀稿到编辑出版,我都热心参与、协助。我们将该书归纳出四个要点:(一)启发思想,(二)通顺易懂,(三)文简意赅,(四)雅俗共赏。另总结出四个成就:(一)佛教史上的创举,(二)学者的集体创作,(三)两岸佛学交流互动,(四)白话佛典的精华集萃。我期许这套《白话经典宝藏》,取其精华,舍其艰涩,既能将大藏经深睿的奥义妙法再现今世,也能为现代人提供学佛求法的方便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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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中,由慈惠、依空等人指导编修;吉广舆等人奔走两岸,穿针引线;王志远、赖永海等大陆教授的辛勤撰述;刘国香、陈慧剑等台湾学者周详审核;永芸、满济、永应等“宝藏小组”汇编印行。由于他们的努力,这套书在一九九七年佛光山开山三十周年时完成出版。
在《宝藏》五年的编辑过程中,我们希望在时代动荡过后,中国佛教的命脉能够再次复苏、兴盛起来,相信这些近百位护持佛教法脉的学者,都能让先贤的生命智慧普应于世,济助一切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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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佛光山电子大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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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脑资讯和网际网络的快速发展,为提高佛教弘法效率,我们开始运用现代科技,将弘法走向资讯化。其实,早在一九八九年,慧开就曾跟我报告,《大藏经》已进入雷射光碟系统阶段,不久的将来,只要携带一小块《大藏经》的光碟片,就可遍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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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任教于伯克利加州大学东方语言学系研究所的路易斯·兰卡斯特教授希望将藏经电脑化,并且翻译成巴利文、藏文、梵文和汉文等版本,希望佛光山能与伯克利加州大学合作,汉文的部分就由佛光山负责,我们就展开藏经、辞典数位化的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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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六年四月,我曾在台北道场海会堂,和五十多位前来参加“国际电子大藏经研讨会”的各国家地区代表们见面,主要目的是想借由共同研究,把浩瀚的佛教经典电脑化,负责人就是当年伯克利加州大学教授兰卡斯特及日本京都花园大学艾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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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社会的需要,佛经在流通、修改、保存等因素下,必须要电脑化。但对于不同文字的经典,尤其是汉文,电脑化都遇到“造字”的困扰,在“佛典文献电子化技术交换”(简称EBTI)还没有成立时,许多国家佛经电脑化的研究都因缺乏联系,往往耗费很多时间在相同问题上,加上各行其事,结果使佛经在电脑上无法流通。唯有建立共同造字规则,才能让佛经在网络上流通。我很欢迎来自各国的资讯及佛学经典专家们,到台北道场开会,为不同文字的经典寻找流通的技术。
其实,科技的发明,将经典用在电脑、光碟上,以现在的眼光看起来很稀奇,但从佛法上看,还是很平常,所谓“须弥纳芥子,芥子藏须弥”就是最好的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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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会面后,印度禅观研究院(Vipassana Research Institute)雷凡陀罗·潘屈(Ravindra Path)院长赠送一片光碟,内容为“巴利三藏计划”;韩国宗林法师赠送的是海印寺的“高丽藏经计划”光碟及一片木刻版藏经;美国齐尔顿(Robert Chilton)先生赠送的是“亚洲典籍输入计划”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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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山文教基金会于一九九〇年开始,进行辞典、藏经的数位化,二〇〇三年时正式成立“佛光山电子大藏经”,由慈惠法师担任总策划,永本法师总执行,投入佛教书籍资料及佛典电子化的工作。当时,有一位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统计学博士陈履碚先生,放弃了在美国优厚的待遇,到佛光山来做大藏经及佛光大辞典的电脑输入工作,听说还自掏腰包,为基金会增添十五部电脑,他这种为法的精神,实在令人敬佩。后来,光碟的程式设计,由美国西来寺的丁治安先生全心投入参与,至今仍继续数位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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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四年,我们成立电子大藏经网站,希望借着网际网络无远弗届的传输力量,让广大的学佛大众,能更普及、方便地阅读经藏及查阅佛学工具书,便利从事佛学的研究与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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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佛光山电子大藏经也于全台巡回举办使用说明会,让大众了解如何运用科技来深入经藏。佛光山电子大藏经研发迄今,已完成《佛光大辞典》、《中英文佛学辞典》、《阿含藏》、《禅藏》、《净土藏》、《法华藏》、《般若藏》PC版,也可以在PDA(个人掌上型电脑)搜寻佛学名相。二〇一二年八月,光碟版的数位化又进步到随身碟(USB)。目前仍由二十几年前就开始参与投入的永本法师,带领一行人继续这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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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会问,为什么每个时代都要重编藏经呢?这是由于要适应每个时代众生根机需求的不同,同时,随着时代改变,印刷的品质也不一,就有必要做编辑上的调整。因此,除了整理藏经,我们也希望把过去藏经还没有收录的典籍,乃至于这个时代优秀高僧大德的论述和著作,以及当代对佛学研究、论述有贡献者的著作,都收录在藏经中,并且希望扩及到南传、藏传(过去只收汉藏),甚至于将这个时代人间佛教,弘法的方法、事迹,收存到藏经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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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佛陀悟道后,第一句发出的宣言就是“大地众生皆有佛性”,在印度解放被压迫的首陀罗,提倡四姓平等;而我在六十年前初到台湾时,就倡导佛陀这种平等的精神,致力提升女性的地位,参与各种弘法事业。如今,已有了一些成果,像《佛光大藏经》、《佛光大辞典》、《中国佛教经典宝藏精选白话版》、《佛光山电子大藏经》等,都是由女众比丘尼承担编纂;此外,还有一些比丘尼在大学里担任教职,在电视台担任总经理,在出版社担任总编辑、发行等等,让人感到无比欣慰。相信未来的佛教,必能灵山再现,法宝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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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在编印藏经之外,我为了把藏经简易化,也编印了“读藏指导”,如:《四十二章经》、《普贤行愿品》、《般若心经》、《金刚经》等等,现在就选择《四十二章经》刊于本书拉页中,以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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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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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百年佛缘》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本栏目版权归上海观察所有。不得复制、转载。栏目编辑:许莺 编辑邮箱 shguancha@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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